拉爾斯觀察著面前侷促而猶豫的男人。

有一瞬他感覺對方似乎想說些什麼,卻又在最後關頭打消念頭。在水池血跡邊聞見的,麋麗而腐朽甜香在名為葉戈爾的男人身上更為厚重,使他在嗅覺中就像一支盛極將衰而燃盡生命揮霍香氣的玫瑰,帶著血腥的氣息。

「抱歉,我無可奉告。」

男人最後開口這麼說。 無論基里爾再如何耐心勸言,甚至到後來氣急敗壞,葉戈爾都沒有吐露任何相關的隻字片語。

「你怎麼想?」

走出那座充滿腐敗和死亡徵兆的老舊公寓,基里爾靠在紅磚砌成的街牆上,疲倦地點燃一根菸。 他將煙盒遞向拉爾斯邀請,拉爾斯拒絕了。

「我在他身上聞到和聖母像的血跡一樣的味道。」青年據實以告,他有所猜測,但並不肯定。

「很重的味道,還有死亡的徵兆,這只是種預感,但我認為——」

「他和犯人聯繫匪淺,如果這是毒品成癮導致的惡性事件,他很快會和供應方聯繫。」

突然插入的聲音打斷拉爾斯的推斷,傲慢地宣告自己的斷定。

    來人穿著和基里爾相似的服裝,樞秘院的紋章袖在左上臂的位置,挺拔的身姿和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金髮,配上倨傲的神色,使他看上去比基里爾更像個體面的樞機親衛。他身後還跟了幾個人,有些穿著樞秘院的白衣,有些則穿著黑色常服。拉爾斯在裡頭注意到一張熟悉的臉孔。

    黑髮紅眼,左眼下方標記般的一點黑痣。與賽勒斯極其相似又極其不似的沙利葉懶散地站在一隊人中,神遊般地掃視周圍,沒有那晚不斷叨絮的表達欲,也沒有了略顯神經質的高漲情緒,看上去倦懶而心不在焉。似乎察覺了看向自己的視線,紅色眼睛微轉,和藍紅異色的眼睛對上。